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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“背篼”一起露宿街头(图)

2023-10-24 21:29:4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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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0月15日午夜时分,在路边商店的屋檐下,和记者聊完天后,41岁的“背篼”吴光辉把头一缩,钻进了一个同伴的“被窝”里,就地安然入睡。他们身上盖的,仅仅是从路边捡来的一件薄毛毯,又破又脏。天冷的时候,他们只能贴身而睡,靠彼此的体温相互取暖,共同御寒。当晚,为了体验“背篼”的艰辛,记者来到瑞金北路与他们一起露宿街头。

  当天,刚把家里的稻谷收割完毕,吴光辉就急急赶到贵阳干起了老本行。田地里的粗活少了男人不行,但“这样又能顾家,又能挣钱补贴家用……”吴光辉一副很满足的样子,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。

  白天,吴光辉走街串巷揽活,一到晚上,为了把住宿费省下来,又得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,在瑞金北路的街头露宿。

  与吴光辉一样,在忙碌了一天之后,很多“背篼”聚集到此露宿,他们大多来自惠水、黔西、织金等地。

  10月15日晚,记者沿着瑞金北路一直走到大西门一带,发现路边不少商店门口,成群地躺着“背篼”。他们大多用报纸垫地,“背篓”当枕,身上只盖着很薄的毯子,有的甚至只是斜靠在“背篓”上竟也鼾声如雷。而大街上,依旧车来车往,霓虹闪烁。深秋的夜里,寒气逼人。

  记者粗略算了一下,在附近露宿街头的“背篼”至少在百人以上。吴光辉告诉记者,天气再冷,也总有“背篼”露宿街头,有些商店的老板在下班前还特地把商店门口的地板打扫干净,以方便他们,对此,吴光辉很是感激。

  当晚11时许,记者找到“背篼”吴飞武的时候,他正坐在地上,与3个同伴聊得正高兴,就在半个小时前,路上一辆轿车停在路上发动不了,他和同伴被叫过去帮忙推车,每人挣得3元钱。

  在吴飞武旁边的一家商店门口,71岁的“背篼”庭应开正扳着指头盘算一天的收入。头发白了,年纪大了,背不动重的东西,上街揽活时很少有人找他。当天,他只赚到6元钱,仅吃饭就花了4元钱。自从三个儿子娶妻分家后,在摆金老家,他和68岁的老伴另起炉灶过日子,闲暇时,他也跟着村里的年轻人到贵阳当“背篼”,挣得几个烟钱。虽然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能跟大家在一起聊聊天,但庭应开显得很开心,“我们都很照顾他,毕竟他年龄大了。”庭应开的老乡吴朝阳告诉记者,由于露宿环境比较差,经常有人感冒,而老人生病的时候,大家都会轮流照顾他,给他买药。

  午夜12点半,周围的“背篼”纷纷入睡,记者提出想和他们一起露宿一宿,吴朝阳从身后的“背篓”里取出一块塑料薄膜,铺在地上。

  “不知道你睡得着不?”吴朝阳往地上一躺,给记者让出了一小块地方。虽然天冷,但没有被子,记者和身躺下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冰凉的地板透过塑料薄膜直往上背部冒。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10来个“背篼”,脚臭味和他们身上的汗臭味夹杂在一起,扑鼻而来。街上持久的嘈杂声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刺耳,令人难以入睡。

  夜来无梦。深夜的一场大雨把记者将沉睡中淋醒了。放眼一看,面前是一片雨帘。记者发现自己的双脚早已湿漉漉的,大雨淋进屋檐了,大家纷纷起身往屋檐里缩,周围咳嗽声四起。

  10月16日清晨7时许,记者醒来的时候,雨已经停了。“背篼”王宝坐在记者身边,望着湿漉漉的路面,眼色疲惫。

  “看情况,想干就干,不想干就找个路边休息。”王宝说,下了场大雨,他一夜无眠。“这种天气下,露宿街头太冷了,但我们没有办法,只是常常睡不好,感觉不踏实。”7点半左右,周围的“背篼”先后“起床”,打点好自己的东西,没有洗漱就开始上街揽活了。对于他们来说,十天半月难得找个地方痛快地洗上一次澡,更别提洗漱了。

  “我们太渴望能找个地方睡上安稳觉了。”“背篼”吴光辉说,他们干的是短工,租房划不来,但住最便宜的旅社至少每天也要花上10元钱,能抵上他们一天的收入了,所以他们舍不得去住旅社,只是露宿街头的时候,遇到冷天日子就很难过,经常有人被冻得整夜无法入睡。“如果能有个固定的房子,在里面安一张床,能在入睡前用热水洗洗手脚,该多好。”不过,对面就是一个豪华酒店,看着进进出出那些穿着体面的人,吴光辉有时也“想入非非”:要是能在里面住上一夜,不知道有多舒服。

  吴光辉说,睡在大街上并不安宁,得时刻提防前来摸包的小偷,小偷常常在他们睡着的时候光顾,一不小心,辛苦挣来的血汗钱就会血本无归。

和“背篼”一起露宿街头(图)(图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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